【士兵突击】【袁哲】好久不见 (短篇完结,双结局)

安亦:

文/ 安亦


 


原作:《士兵突击》


配对:袁朗/吴哲


分级:PG


 


有原创角色,无原创CP。


时间线在原剧结尾的七八年后。


相关资料都是百度的,如果有bug还望各位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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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升上校的时候终于迈过了那一步之遥,某研究所的人给他小小庆祝一番,跟在他手下的几位年轻研究员却摸不透一向淡泊名利的领导摸着那两杠三星嘴角浮起的诡异笑意是什么情况。


眼下“XX项目”和某些部队有合作,老A是试点之一,吴哲那天去开会的时候就料想,这回应当能见着某人。果然人还没进会议室就听见一个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正和人敞怀大笑。那笑声让吴哲眼角抽搐一下:张扬肆意的,带着一点狼的意味。有多少日子没听见这声音了?吴哲有点恍惚,但他很快摇了摇头,对自己笑了笑,抬腿进了屋。


副主任王伯君正和各部队来的几位军官握手寒暄,一眼瞥见吴哲,忙拉了过来介绍:“老吴你可来了,这是铁鹰的李队长,苍狼的秦队长……这是我们吴主任,他负责我们这个项目的开发。”


“老吴。”袁朗从窗边走过来,腔调有点戏谑,像是在把玩这个称谓。吴哲的目光不由得胶在了他脸上,即使一向自制,也抵不过本能。依然嚣张,依然锋利,眼神依然是能看穿灵魂一般,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袁朗望着他,目光温和起来,某种光亮沉到眼底,安静而平稳的,令吴哲呆了片刻,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实战任务时,袁朗说“我不担心你”的样子。但“老吴”这两个字从袁朗口中出来,给吴哲一种微妙的刺痛感。


他如今三十一岁,却因为这两个每天要被人喊上十几遍的字,觉得自己苍老。


当然吴哲很快挥掉了这个念头。他的表情还是很平和,带着一贯的平等的友好,看不出喜忧。


“哎,袁队长,老A——不过您和老吴应该认识?”王伯君晓得吴哲投身科研事业之前是正儿八经特种部队行动队出来的,眼前这位叫人捉摸不透的袁队长说不准就是领导的老战友呢。


“队长。”吴哲叫了一声,声音还是清朗朗的,平静而坦然。袁朗脸上慢慢泛开笑容:“吴哲。好久不见。”


“哈,我就说,你们肯定是老战友了!”王伯君兴高采烈,“老战友合作,好哇,好哇!袁队长,我们吴主任当年是不是也是您的部下呀?”


“他呀,”袁朗笑开了,真正放松的、不由自主的笑容,“他从来不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兵。”


王伯君愣了,吴哲有点想笑,旧时习惯一起,一句“烂人”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


“但他是我最默契的搭档。”袁朗又去看着吴哲。吴哲没料到还有这句,心里一热,一时有些语塞。


“怎么样,咱俩唠唠,吴上校?”袁朗很平常的口吻,老战友嘛,久别重逢,叙叙旧。王伯君识趣地闪开了,留下袁朗和吴哲相对望着。袁朗又露出那种少见的轻松笑容,只在嘴角浅浅的笑意,悄无声息的自在和温柔。


“够快的啊,什么时候升的上校?”


“就最近。”吴哲也微笑起来,某些可以牵动快乐的回忆在眼前闪动,“现在没有一步之遥了,袁朗上校。”


袁朗微微得意地扬起嘴角:“老子明年也升了,你小子得瑟不了多久。”


旧时语气玩笑,现在拾起来倒也都坦然。袁朗又问吴哲这几年过得如何,又拣些能说的队里的事说。齐桓退了,现在在地方上做刑警,干得倒也不错,听说连孩子都有了;成才和许三多都去军校进修了,如今成才接管了三中队,许三多帮着他削新南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过去枪林弹雨一起闯的兄弟到现在也没留下几个,讲到这儿吴哲偏头微微叹了口气,袁朗也顿住,缓缓道:“一眨眼,连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


言多无宜,吴哲没说什么,袁朗拍了拍他的肩,两人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开会。王伯君又瞄了一眼垂目不语的袁朗,心想不愧是老吴的老领导啊,果然这气质就跟别人不一样。


 


 


吴哲记得他刚发现自己似乎对自家队长有点非分之想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惊慌困惑。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并不了解爱情或性,但他这人一贯坦荡,总要直面事实的,于是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他承认他的队长对他超出其他人的吸引力,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落在袁朗身上,他的耳朵会不自觉地去记住袁朗说的话,他那异于常人的大脑习惯了高速运转,也时不时拆开了揉碎了分析起袁朗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来。他承认自己总爱和袁朗较劲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思维交锋很有意思,也因为他控制不住想花更多的时间和袁朗说话。他承认烂人拖着他一起加班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奔流着某种跳跃的快乐。他承认其实查岗早就该结束了,但他实在有些享受那串钥匙在他身上的感觉。他承认袁朗喊他名字的声音会令他在心底微微战栗,那两个音节被袁朗拖得略长,低沉的柔和的声线,水波一样漾开,涟漪阵阵。总之吴哲承认自己喜欢这个烂人,很可能是爱情意义上的喜欢,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本身,却不晓得应该怎么做。除了加倍努力地训练工作,更加精心地打理他的花儿,日子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


他想那终究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罢了,他总犯不着跑去跟袁朗来一场惊天动地的表白。但暗恋就暗恋吧,这样他甚至也足够快乐。


那阵子三中队出了一次任务,吴哲第一次负伤,所幸也只在皮肉。跟他一组的是袁朗,给他包扎的时候无比随意的口吻:“没事儿没事儿,死不了,就当个纪念。”吴哲在那儿翻白眼,换来了头顶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


“队长您欺负伤员!”


“你看你这活蹦乱跳的像伤员吗?给我待着别动。”袁朗很不屑的,起身走人去招呼齐桓了。


吴哲冲他的背影又翻了个持久的大白眼,许三多一脸关怀凑过来:“锄头,你眼睛怎么了?”


吴哲慨叹:“小生是感受到了队长大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得热泪盈眶,泫然欲泣!”


许三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队长他,真的对你很好的。”


其实许三多到底说的是“对你很好”还是“对人很好”,吴哲后来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听到这话活生生给噎得无话可说,只好待在一边当个安静的伤号,等着车来载他们回基地。


回去的车上袁朗却主动和吴哲坐在一起了,按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休息。吴哲是这次唯一的伤员,被勒令禁止说话,索性心安理得地占了这个便宜,涂满迷彩的脸贴着粗糙的作战服,隐隐能感受到袁朗的体温。车里大家七嘴八舌,关心地调侃往后训练要给锄头加餐。吴哲有点困了,头往下滑了一点,袁朗抽出手臂,从背后伸过去箍住了他,手指轻轻拍了拍:“睡会儿。”声音压得低低的,几近耳语,出其不意的柔和。吴哲感到袁朗朝他偏了一下头,下巴刚好蹭到他的头发。


伤口还在痛,加上一整夜的作战,确实也筋疲力竭。于是吴哲偷偷允许自己暂时脆弱一小会儿,放任有些迷迷糊糊的大脑想着,就这样也真好,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为了光明做着必须要做的黑暗的事,还让我能真实地幻想一下相拥而眠。


那场景真的美好,虽然它即使在这么多年后,也只是个幻想而已。


 


“XX项目”的启动会议要开好几天,各野战部队来的几位军官都安排在招待所里。科研单位作息松,开了一天会晚上也没事儿了,于是所里负责技术支持之一的老郝就跟王伯君和吴哲商量:“要不晚上请几位都上我那儿一块儿吃个饭?我跟我媳妇儿说一声。”


王伯君性子极随和,且极爱交朋友的,就好热闹,举双手赞成,吴哲也笑笑表示同意。于是几位特种军官也都聚到了老郝家里,几道家常菜加啤酒,诸位豪爽汉子倒也尽兴。


这一天两场会开下来,王伯君对袁朗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着要跟他碰杯对饮,一口一个袁上校叫得热乎,仿佛他才是那个多年老战友。吴哲在旁边看着有点想笑,也不说什么,只到眼看着王伯君跟袁朗干杯第三次了,忍不住低声说:“喂,他酒量不好,你别灌他。”


对面的袁朗听见了,转过头来看着吴哲,那眼神在灯光下就显得有点迷蒙,黑漆漆的瞳仁里带着幽幽火光。


吴哲突然想起了另一段对话,很相似的环境,温暖的室内和热血沸腾的战友,只是那时他们都更加年轻。那些灿烂的青涩的理想现在看起来仿佛要年轻上一整个世纪,而他们都慢慢老了,变了,时间洗刷掉了太多,磨平了许多棱角,替换了许多颜色。


“又喝,又喝,看到时候不又吐得一塌糊涂才怪。”


“哇,原来队长酒量这么不好吗?”


“说谁酒量不好呢?这叫克制,这叫矜持,懂不懂啊你!”


“哟,队长您还认识这俩词儿哪,真是够新鲜的!”


说完这话当时吴哲脑门上就挨了一下,倒是并不佯装恼怒,眼角抑制不住漫开了笑,大概也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刻的袁朗听见了只是注视着他,静默无声,轻轻放下了杯子,然后又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了。几位军官聊起来热火朝天的,没一会儿大家又都各自找到话题,一直到晚饭结束他们两个也没再说上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袁朗杯子里都换了白开水,再有人敬酒的时候都抱歉地笑笑。王伯君嬉皮笑脸劝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悄悄跟吴哲说:“喂你们老A那儿是不是都这倔驴脾气啊,我算是晓得你那毛病哪儿来的了。”


吴哲笑笑,说小生明明非常善于自我纠正哪里就倔驴脾气了,夹了一筷子苦瓜炒蛋,舌尖上的苦涩蔓延。你们老A,听起来多么遥远的字眼。


 


 


所里都知道才貌双全人品过硬年轻有为的吴主任单身,一腔热血为科研,为崇高的革命事业奉献青春。这么一来,再加上吴哲人缘好,上司下属都喜欢他,所里还单身的都把吴哲当成自己榜样,结了婚的都热心要帮吴哲介绍对象。给他介绍对象也不推,但吃饭见面,两次必吹,每回都客客气气的,弄得那些姑娘一个也没想明白挺好一小伙子怎么就这么吹了。后来说媒的都只好说,吴哲这人吧,好是好,就是一工作狂,顾不上家的。渐渐介绍对象的人就少了,小吴少校成了老吴上校,依然帅着,依然强着,也依然单着。


王伯君升了副主任,准备跟谈了八年的女朋友求婚。吴哲一遍敲总结一边听他眉飞色舞说计划,时不时给出指导性建议,各种罗曼蒂克套路信手拈来,听得王伯君一愣一愣,心道幸好没让你小子先碰上我女朋友。一时又觉得不平:“我说老吴,认识你这么些年了你都光棍一条,这么些招式你到底哪儿来的?可信度怎么样啊这都?”


吴哲颇为轻蔑地瞥他一眼,继续敲他的总结:“不兴我积攒理论知识啊?再说了,小生当年可是传说中的人见人爱花见开,妻妾成群哪……”


“去去去,奔四的人了还小生!谁不知道你家妻妾全住楼下花圃啊!当我傻?算了算了,这种问咱就不该问你这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


吴哲哭笑不得:“谁他妈跟你说我没谈过恋爱的?”


“嘁,你我还不知道?军校那会儿就那几个女生,全追你了,把我们这些人给气的,不过你一个也没成吧?海军那会儿你倒是喜欢姑娘了,人家不理你了对不对?再后来你到这儿了,这么些年七七八八相了这么多,哪个你见面超过两回了?你别告诉我你高中就谈恋爱,那时候你个跳级儿童还小呢。再要么就是在老A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我可不信你在那儿还能有桃花。”


吴哲沉默少顷,淡淡道:“还真是在那儿。”


王伯君大惊:“妈呀老吴,在那地方你都能搭上姑娘啊?厉害了啊你!那她得啥样啊,是不是特漂亮?”这下他的八卦之心可彻底给勾起来了。


吴哲听闻“特漂亮”三字,一不小心脑补过度,笑了出来:“哪儿啊,他……他也就落一身材不错。”


“身材不错也牛哇,没看出来啊老吴……”王伯君索性把椅子挪得离吴哲近了些,“是海军那边认识的不?那姑娘现在呢?”


吴哲坦然地:“断啦。来这儿以后难联系,自然就断了。”


 


 


 


【另一种结局】


 


某研究所都知道吴主任独居甚久,甚至成为了下属们的重点同情对象。但突然之间,他声称自己并非单身。事情的起因是王伯君终于结了婚,请几位同事上家里吃饭,大伙儿纷纷感叹其太太厨艺实在太好,风卷残云差点连他们家桌子一起吃了,而我们一贯低调私生活的吴主任一时脑热来了一句:“我家那位做饭也不比弟妹差。”


语惊四座。吴哲看起来很想一头把自己闷进汤锅里,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饭桌上几双眼睛齐刷刷对准了他,都晶亮晶亮地闪着“八卦”二字。


“我能期待一下你们当我什么都没说吗?”吴哲异常悲凉。


“不能!”齐刷刷的呐喊,吴哲登时被问题淹没了,比如和嫂夫人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嫂夫人长得漂亮不漂亮在哪儿工作怎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说过……吴哲满脸沉痛悔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审问他犯罪历史,面对扑面而来的问题倒只有一个答案:无可奉告!


论耐心和套话是没有人比得上吴哲本人的,因此同事们逼问不成诱供也失败,只好暂时放弃了对吴主任的无情审讯。


但是该研究所的八卦心四起——这料实在太大了啊!纷纷打探起吴主任家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相亲八百次都看不上人家的吴主任倾心,还如此神神秘秘。最重要的是,居然放着英俊潇洒阳光善良才华过人的吴哲上校,让他一年到头都独守空房——这女人得有多厉害啊!大家悄悄又同情起吴主任来,有对象跟没对象好像也没什么分别嘛!说做饭好吃,这不也天天跟着一块儿吃大食堂嘛!这什么女人,都不知道珍惜我们主任!


吴哲当然知道同事们都在私底下传言什么,暗自偷笑捶桌,遂挑了个接近过节的日子给袁朗打电话,叙叙旧,扯了几句又说:“队长啊,最近同事们聚餐吃烤羊肉,那羊肉烤得,跟你比差远啦!真怀念队长你老人家亲手烤的羊肉啊,什么时候能再吃一回就好了。”


袁朗在电话那头哼笑:“说谁老呢?你小子想得美,演习你又不来,老子才不给你烤呢。”


通话录音,什么话都不能说太细,两边呀都忙,因此匆匆聊了几句,便挂了。


又辗转了几个月,袁朗才拿到假,北上来看吴哲。吴哲现在周末作息比较自由,又有自己的住处,这几天自是快活得很,虽然这种快活是绝对低调的快活,隐秘到只有他们两个共享。


袁朗来的时候吴哲没声张,他走的当天早上吴哲就抱了个保温桶去王伯君那儿得瑟:看,我家那位来劳军了,临走还留下的鱼片粥,见过这么香的没?


于是所里上下又大大跌足叹息一回:怎么吴主任行事如此之秘密,不愧特种侦察兵出身,他们又一次压根没见着嫂夫人尊容。当然不免有同事质疑那粥会不会是吴主任自己做的冒充有对象吧?王伯君闻言一脸悲愤:“妈的,老吴做饭哪有那水平,他不把锅炸了就谢天谢地了!”


吴哲压根也不知道自己的厨艺被无情鄙视了,不过他无所谓,反正有鱼片粥喝,还能向下属布施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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